撰文、图片:Juergen Zoellter

鲁纳塔克彻底被冻透了,他的手指已经拿不住香烟,而夹在他嘴唇上的香烟也忍不住快熄灭了。不过,他依然想让自己在冰冷的寒风中保持一个很酷的姿势。
就在我们见到鲁纳塔克的时候,我们刚刚测得了零下40摄氏度的气温。没错,我们正处在北极圈以北的地区,这里没有供我们这种陌生人下榻的酒店,因为没有人会自愿来到这里。如果在这见到了陌生的面孔,那他肯定是为了工作而来,毕竟工作所能获得的补助还是颇具诱惑力的。当然,尽管工作报酬丰厚,但所有人都明白丰厚的报酬无非是对于伤害自己身体的一种补偿。总之在这里,你最好忘记所有关于温暖的记忆,只有时断时续的互联网可以为漫长的极昼和极夜带来一丝轻松。
我们行进在没有一丝植物痕迹的泰加河与冻土交汇地带的冰原上,而出发前就有人警告我们:“这是一条远离人类文明的单行线。”对此,我们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这个所谓的世界尽头是在加拿大西北部边缘地带划出的一个偏僻小镇:因纽维克(Inuvik)。这是个仅有三千多常住居民的小镇,却号称是加拿大北极圈内规模最大的城市。要想开车前往因纽维克就必须沿着北部的克朗代克公路行驶至道森市,再转向戴姆斯特公路,然后要在没有铺装路面的土路上向北行驶736公里。
我们在因纽维克再次为自由光加满了油,而自由光本身却引起了加油站工人的好奇:“这是最新款的Jeep?我还没见过这样的Jeep呢!”当我们告诉他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图克托亚图克之后,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那里什么都没有,你们去那里有什么意义?”他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一边回应着我们。

图克托亚图克的因纽维克语为Tuktuuyaqtuumukkabsi。但可能因为这个地名的字母恨不得比这里的居民人数还多,所以人们都简称为“图克(Tuk)”
冰路并非是加拿大人的发明,因为不少国家都为了缩短通行距离在结冰的湖泊和河流上修筑冰路,但我们所面对的这条冰路相比较而言更为重要,因为它是通往图克托亚图克的唯一通道。图克托亚图克的因纽维克语为Tuktuuyaqtuumukkabsi,但可能因为这个地名的字母恨不得比这里的居民人数还多,所以人们都简称为“图克(Tuk)”。
如果冰层解冻了,图克就彻底与世隔绝了,其四周都将被泥泞的沼泽地所包围,而冰路存在的意义就是利用冬季短暂的时间窗口将数百名因纽维特人和约一百名修路工全年所需的物资运到图克去。每一辆货车的总重量不能超过60吨,因为这是厚度“仅有”80厘米的冰层可以承受的极限重量。要知道,谁要是高估了冰层的载重力,那他的尸体没准来年夏天就能被别人从河底捞起,或许也不一定。

出发前就有人警告我们:“这是一条远离人类文明的单行线。”对于这样的警告,我们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通往图克的冰路上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故事发生。这条路受到了美国各大电视台的高度关注,它也被称为通往地狱的道路。当我们沿着斜坡行驶在冰路上时,我们感觉到了一些危险的瞬间。当我们小心翼翼地加速时,我们不禁自问:“这冰路能承受得住吗?”当一辆多轴牵引货车从我们旁边呼啸而过抛下一片雪雾之后,貌似我们已经获得了无声却直观的回答。
自从因纽维克从后视镜中消失,我们就很少能够看到什么东西了。如果一旦我们在视野范围内看到除了冰路之外的东西,那一定会在车里引起一阵骚动。你听说过驾驶一辆汽车在河流上超过一艘船吗?我们的确这么做了,只不过那是一艘被冻在冰里的船,我想这艘船的船员一定正在温暖的佛罗里达过冬呢。

我们在冰原上顺流而下,路途乏味至极,于是我们出于无聊开始驾驶自由光玩耍起来。我们在闪闪发光的淡绿色冰面上滑行,小心翼翼地加速。当然,为避免得意忘形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中,我们仅仅使用了自由光所拥有的271马力中的一小部分。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行驶了几公里,我们终于因为无所事事而变得烦躁不安。最终还是蜿蜒回旋式驾驶所提供的乐趣挽救了我们的情绪。而我们在冰路上大幅转向的时候,自由光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浑身上下遍布的电子辅助系统会迅速介入干预,我们很快就会回到正常的行驶路线上。

我们终于在冰路上迎来了一个久违了的转弯,而自由光的车速在80公里/小时以上。就在这时,体重1862公斤的自由光突然不愿意响应我们的转向指示了,紧接着我们便直愣愣地冲向了对面的车道,一切似乎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我全身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欲知详情,请待下文)